等员工们都走了，苏简安才叫陆薄言：“我们也回家吧。”

苏简安起身，去倒好酒。

此时此刻，她想大哭或者大笑，都再正常不过。

苏简安刚问出口，前台就告诉她：“小朋友说他叫沐沐。”

陆薄言拿着iPad在处理邮件，虽然没有抬头，但依然能感觉苏简安的目光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嗯。”萧芸芸摊了摊手，“他一直忘了自己在这里有房子。”

老爷子最终红着眼眶说：“百年之后，如果我有幸在另一个世界碰见你爸爸，我们可以像年轻的时候一样，心平气和的喝酒了。薄言，康瑞城接受法律的惩罚之后，你要放下这件事，好好过日子了。这样，我才能替你告诉你爸爸，你过得很好。”

念念像在医院那样冲着相宜和屋内的大人挥手，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。

十五年，漫长的五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，唐玉兰曾无数次梦到这句话，梦到康瑞城接受法律的惩罚，为他残害过的生命付出代价。

康瑞城看着东子，突然笑了，笑容意味不明。

“……”沐沐慢吞吞又十分肯定的说，“而且，其实你也很想知道佑宁阿姨有没有好起来啊。我负责去看，回来告诉你答案，这不是很完美吗？”

小家伙点点头，示意他还记得，也慢慢地不哭了，恢复了一贯的样子。

时间已经很晚了，再加上已经没什么顾虑，沐沐下一个动作就是甩掉鞋子钻进被窝里，闭上眼睛。

沐沐乖乖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冲着苏简安摆摆手：“简安阿姨再见。”

苏亦承摸了摸洛小夕的头：“你不带偏诺诺，我已经很欣慰了。”

这样的夜晚，想要入睡，还是太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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